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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介绍
最具潜力佳作《我之彼岸》,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!主人公的名字为秦麦秦豆,也是实力作者“文不白”精心编写完成的,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:如此,她说出这话,实在是不该。只是平日来客,对她多有猥亵之言,故而当他说出那话时,自己也便不觉间将他视为寻常听客了。想到这里,唐月晚琼眉微蹙,红唇轻启,叹出一口气来。心下想着说些什么话挽补挽补...
第5章 秦书醉与唐月晚 下
唐月晚垂下眼帘,给微红的脸颊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,道:“公子若是想,还请出去,移步三楼即可。”
她语气冰冷,说完,咬着嘴唇,忍住不让眼泪滴落。
秦书醉不知道晚儿为什么如此这般,只是心中恼怒,急得来回走动。
他恼怒,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,而是因为她明知道自己的心意,却还是说出这般话来。
沉默的当儿,唐月晚思量片刻,自认为自己说的那番话太过绝情,心中后悔起来。
以他们两人的关系,秦书醉说出那话,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他待自己一片真心深情,自己也整日里思他念他,两人两情相悦,两心相印。
如此,她说出这话,实在是不该。
只是平日来客,对她多有猥亵之言,故而当他说出那话时,自己也便不觉间将他视为寻常听客了。
想到这里,唐月晚琼眉微蹙,红唇轻启,叹出一口气来。
心下想着说些什么话挽补挽补。
方欲开口,却听他道:“后日,等我束了发,就要离开了。”
闻言,唐月晚一怔,抬眼看向身前这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十五岁少年:他黑发任意披散着,那额顶的、将发线分为左右两个部分的美人尖,与鼻尖一线相连,两者一垂一凸,中间又隔着微凹的鼻根骨与平展圆润的额头,从而使得整个面部的层次感十分分明,这看似不起眼的美人尖实是有点睛之妙;他眉毛大体平首,内浓而外稍淡,末端微翘,从而在不失端正中逸散出些许潇洒神韵;鼻梁高挺,鼻翼向两侧自然过渡;眼睛不算太大,炯炯有神,清澈明净中泛着一丝若有若无、时隐时现的忧虑。
所谓是:西分的俊朗,五分的清秀,余下一分,是半分狠戾半分痴。
她半晌方道:“离开?
去哪里?”
“去外界。”
“不是说我们的祖先被咒了血脉,就算是后人,也出去不得吗?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。”
“可一试就,就……死就死了,与其整日受这灵魂之痛的折磨,还不如死了的好。”
像是换了一个人,秦书醉咬牙切齿道:“设血咒大阵者,我秦书醉此生必杀之,剥其皮,挫其骨,扬其灰,不仅如此,还要把他的子孙后代全都杀了……”想到死,秦书醉如何不惧,只是那灵魂之痛实在是难忍,且随着他年纪的增长愈发剧烈。
他惧之甚于惧死。
再者,他秦书醉之病痛,百医束手,万药难治。
但这百医、万药,不过是“无灵罪域”的医药罢了。
而在那个灵气充溢的外界,什么神医圣药没有?
可他们这些人却被“血咒大阵”困住不得出,由是,他对设下“血咒大阵”的那个人恨之入骨,誓要杀之,以释心头之恨,同时也是为生存在无灵罪域的亿亿万万生灵报千古之仇。
当然,那外界的种种,他亦心向往之。
相识两年,唐月晚又如何不知他的性子。
只是这次,她清楚地感到秦书醉并非在使性子胡闹,往常晾一晾他也就过去了。
可这次,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她只好走至跟前,踮起脚尖,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。
他这样,她的心中其实是有点害怕的,可她爱他。
只是下一刻,她便后悔落下那一吻。
原来秦书醉得了一吻,便也要来亲她,她不让,他便胡乱扯道:“你亲了我,怎么不让我亲你?
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你亲了我的脸,我该亲你的嘴才是。”
唐月晚见他死皮赖脸地纠缠不休,转念一想他就要走了,便闭上眼睛让他亲了。
两人皆是又惊又喜。
秦书醉道:“你唱一唱《雨霖铃》吧。”
她伸手一指,道:“喏,琴在那儿,你帮我取来。”
秦书醉自是乐意,很快将琴取来,一旁落座。
唐月晚整了整衣裙,开始奏《雨霖铃》,歌“寒蝉凄切”。
唱完前两句,唐月晚抬眸笑道:“你别一首盯着我呀,弄得我都不会唱了,快闭上眼睛仔细听,方才我走了音,你都没听出来。”
秦书醉闻言,赶忙把眼闭上。
唱到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”一句时,唐月晚心中感动,忍不住看了秦书醉一眼,只见他己然泪流满面了。
她当即停歌止弦,秦书醉如梦方醒,抹着泪问:“怎么不唱了?”
唐月晚道:“你哭什么?
一见你哭,我也想哭了,在这里就哭上了,后面的词,我怎么还唱得下去?”
秦书醉带着泪笑道:“还说我,你不也哭了?”
唐月晚抬起袖子沾沾脸颊:“就两滴泪,算什么哭?”
“你接着唱吧,我不哭就是了。”
“就算你不哭,我唱到后面,也还是要哭的。”
秦书醉笑道:“我回去见了我爹就跟他说,‘爹,你故人的词,惹得一个姑娘都不敢唱歌了’。”
唐月晚嗤的一笑,沉默片刻,问道:“你真要走吗?”
“要走的。”
“那好,你帮我把你后面那个小盒子取来,紫红色那个。”
秦书醉取来,坐在她身旁。
还没来得及问里面是什么,只见她从中拿出一把裁刀来,剪断了琴弦。
秦书醉忙伸手阻止道:“这是做什么?
琴乃灵物,毁之不吉……”唐月晚渐渐撇起了嘴,眼眶瞬间被泪水充盈:“下次你来了,帮我续上……”说着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她的“弦”外之音,秦书醉自然明白。
明白了,心中更加悲伤,复又想到那句“今宵酒醒何处,杨柳岸,晓风残月”,心下大动。
只见他一手伸至颈后,将披散着的头发攥到一起、绕到身前;一手拿了剪刀。
下一刻,千万根青丝缓缓落地。
唐月晚惊道:“你后日就要束发……”秦书醉笑道:“那有什么?
你断了琴弦,我没什么好断的,只有这头发,倒是可以断一断。”
“你坐到镜子前。”
“做什么?”
“你看都不看就剪了,这个样子,还怎么见人?
我给你修一修。”
铜镜前,两人一坐一站,秦书醉玩笑道:“你看,镜子里怎么有个黄脸老太婆?”
秦书醉说者无心,唐月晚听者有意,她想到秦书醉若是真能走出外界,修道有成,或许等到再次相见之时,他容颜如初,而自己却己成明日黄花。
她并没有让她心中的这份悲戚表现出来,笑道:“你再说,我就在你头上剪个裙子出来。”
秦书醉没再说话,只是看着镜子中的她:他只愿看着她,他不愿形容她。
于他,只是看就够了,他又不是那才子佳人小说的作者。
秦书醉来了兴致,想象着那些小说的作者们会如何描写。
他想,若是不入流的作家,想必会这样写:“那女子实在是太美了,美得不可方物,令人窒息。”
若是三流作家:“那女子肤如凝脂,眉如远黛,一头青丝如瀑,双眼明亮如星,真是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,倾了那国城,颠倒了众生。”
若是二流作家:“那女子面若闲花淡淡,身如杨柳依依。
犹是少女,一树清纯熟尽未凋;行将笄年,几朵妩媚含苞欲放。”
一流作家的话,秦书醉实在是想不出来了。
他叹了口气,心中想道:“这才子佳人小说的作者也实属不易,一旦写了几章出来,看了的人就要催,一着急,就写不好。
依我说,公布之前,就该先写多些,这样等先写的那些刊印完,手中便又存了不少……”唐月晚一手拖着他的头发,一手持剪刀这儿修修,那儿剪剪,看起来相当享受。
她的手,由于在高阁深闺中长大,加之常常弹琴,故而细腻白皙、十分修长。
她红润小巧的嘴唇此刻微微张着,时而不自觉地浅浅伸出舌头,舔一舔上唇,而后又轻轻咬住下唇的右边,显出一副十分专注的神情。
她鼻梁并不十分高挺,鼻孔较小,整个鼻部却十分匀称可爱,也为整张脸点染了一笔灵动的色彩。
她头发梳扎成最常见的样式:从额头中间一分为二,梳向两边,留两缕垂落在鬓角两侧,又故意从额中两侧的头发理出很淡的一缕,斜逸在额前,形成在对称中有变化的韵致,平添了两分随意,一分慵懒,半分俏皮。
她的眼睛很大、很亮,像一潭清澈的碧水,眉毛弯弯的,细细长长,像生长在碧水岸边上的一排烟柳。
此刻她的眼睛却因专注而稍稍眯着,瞳孔缩进去一点,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,好似碧水之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雾。
终于,他修剪完毕,眉毛轻轻一挑,像是春天的风将柳树吹得倾斜;展颜一笑,整个脸庞像宫商角徵羽之外的第六个音符,仿佛发出一个既轻盈空灵、又饱满有力的乐音,而那雪白而整齐的牙齿永远与这笑容相随,显示出不离不弃的忠贞。
秦书醉笑道:“等我下次回来,也给你梳头描眉。”
无意间言及离别,唐月晚知道,天色己然不早,分别的时候到了。
她笑道:“你快走吧,不然相国大人又要训你了,若是相国大人因为这个,一怒之下将我们这醉仙阁关了,你倒是不痛不痒,可我的那些姐妹们可就不好过了。”
秦书醉从镜前站起,转身,两人西目相对,她笑了,所以他也笑了,她踮起脚尖,在他薄薄的嘴唇上留下轻轻的一吻。
“我走了。”
她点了点头,却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。
他笑道:“你要还不松手,我今晚可就睡在这里了,只是我不明白,许多才子佳人小说里面都要灭了灯才……我实在是不喜欢。”
她一听,赶忙松开他的手,脸微微红了:“你快走!”
秦书醉走到门外。
唐月晚抹着眼泪,俏皮一笑,道:“公子还请出去,移步三楼呢。”
“等我回来,咱们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你记着我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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