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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的背面

于恒生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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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《山的背面》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,作者为“于恒生”,主要人物有泽颖石镇,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:讲述了青涩少年文凯回到家乡后遇见支教老师泽颖的故事,分别讲述了遇见时和四年后的事情。希望我也能写出属于自己的潮骚和1Q84。...

来源:fqxs   主角: 泽颖石镇   更新: 2024-10-24 10:44: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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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的背面》主角泽颖石镇,是小说写手“于恒生”所写。精彩内容: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的,而且会在最巧妙最完美的时刻出现在我的视线里。在那一个时刻,轻薄的雾霭定会消散开来,夕阳把自己最后的一束光芒,用尽全力穿过层层叠叠的山峦和堆叠着的云山,照射在她的身上。我能想象到整个武山昏昏暗暗仿佛就要堕入夜色,而她披着一头鎏金般的长发,向我走来。每走一步,整个冬绿色的山林便黯淡一...

第3章 山前 - 3

在之后的这几天里,我和她似乎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默契。

每天吃完晚饭后,母亲去收拾碗筷,我就依靠在二楼的窗台上,注视着马路,等她过来,然后等到晚一些的时候,再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下楼,送她回去。

有的时候吃饭吃的早,我就会习惯性地靠在窗台上时,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,武山像是被遮上了一层轻纱,远方的山形依稀可见,马路上的路灯也没有亮,家家户户打开厨房的灯,各个家庭的锅铲和铁锅叮叮哐哐的碰撞声交叠在一起,少年打开窗,甚至能闻到炒辣椒时呛鼻的油烟味。

抱膝坐下来,我慢慢等,并不急,心中并没有任何迫切的想要她立马出现在马路上的欲望,相反的,感到闲适和从容。

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的,而且会在最巧妙最完美的时刻出现在我的视线里。

在那一个时刻,轻薄的雾霭定会消散开来,夕阳把自己最后的一束光芒,用尽全力穿过层层叠叠的山峦和堆叠着的云山,照射在她的身上。

我能想象到整个武山昏昏暗暗仿佛就要堕入夜色,而她披着一头鎏金般的长发,向我走来。

每走一步,整个冬绿色的山林便黯淡一分。

她是完美的。

我会去猜想她今天又会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过来,是清凉的白色三分短袖搭配水洗牛仔短裤,还是一身流苏腰带的黑色连衣裙?

我甚至会预先把她今天的模样在心中描绘好,然后来看看我们俩之间的默契。

只是每次都猜错,她的穿衣的风格仿佛一桩看不穿的心事。

到后来,若是我的猜想和少女的穿着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,都会让我高兴。

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周的星期六。

妹妹阿纶的病己经好得差不多了,而我本身也只向学校请了两周的假。

今天去村里的医生那给阿纶检查一遍,若无大碍凯就要乘星期天的早班车返回石镇,回去上学了。

村里的医院位于寺庙的西边,靠着村里的小河,位于河流的上游。

说是医院,其实就是一间百来平米的小平房,一对夫妇经营着这家医院。

丈夫行医,而妻子则负责收钱记账,生火煮饭。

这对夫妇还有一位在外攻读临床医学专业的女儿,女儿只有在学校放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来,顺便帮忙照顾下家里所开的医院。

母亲,妹妹和我吃完午饭便出了门。

三个人沿着马路走上一小段路程,再穿过寺庙绕到寺庙的背部。

“哥哥,累了,要背背。”

我低头看了看她,阿纶也只是努了努嘴,一脸不想动的表情。

母亲在前面领着路,己经甩开我们兄妹俩百来米了。

我无奈地摇了摇头,蹲下来背起妹妹,再拾二百级阶梯而上,然后穿出窄窄的巷子。

这时候便能听到流水的哗哗声,而视野也豁然开阔了起来,整条河流都能被囊括入眼中。

而医院就是依傍着河流的那一座小平房。

把妹妹领进屋子里,见过医生夫妇。

进屋子时正好一个看完病的病人往外头走,还和母亲撞了个满怀。

“医生,您看看我妹妹的病是不是好了,在家里也休养了这么久了,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症状了。”

妹妹很怕生,也很少见医生,抱着我的大腿在我的身后躲着,只探出半个身子出来,偷偷地看着。

这时母亲将她领过去接受检查,她还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巴望着我。

我倒是不怎么担心,看了一会儿医生对妹妹的检查,便出去了。

初夏的午后时分,没有风扇的小屋子令人感到闷热。

我无所事事地绕着小平房走着,踢着河岸边的小鹅卵石,把他们一个个踢到水里去。

在踢石子和看水花的低头和抬头之间,我突然感觉河岸对面的岔路口分外的熟悉。

几经猜疑之后,我换了个位置,跑去那个小平房的身后的那个背坡处的较高点去观望。

远眺的第一眼,我就认出了那个路口,那就是每晚和她分别的地方。

虽然都是在晚上的时间经过这里,但是我能看见路径以我最熟悉的路线弯曲着,在第一时间我就辨认出来了这个路口。

那条延伸过来的田埂小路,我甚至闭上眼,仅仅用手指都能划出一条跟它一模一样的曲线。

在跟少女一起行走在黑夜里时,我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走路上。

在我的脑子里全是一来一去的对话,和夏日晚风带过来她的发香。

那种味道近似于薄荷的清新,又带着橘子的酸甜,里面还夹杂着湿润泥土的清香。

也许风还从别的地方带过来了些许其他的味道,与之混在一起,完全充斥着我的大脑。

而至于走路这一回事,则是完全凭借本能的行为了。

不知道是她牵引着我走,还是我带着她走。

我们俩似乎是凭借着一种巨大的默契,行走在黑夜里。

而手电筒提供的那一束光,在那巨大的魔契面前,也似乎变得无足轻重了。

那么再往前,就是支教老师的宿舍了。

我记得她曾经告诉过我她自己的宿舍,是位于那座建筑物的二楼。

她和一位一同来支教的女老师住在同一间宿舍,而男老师们则住在一楼的两间宿舍里。

我向那边望去。

二楼的窗户都安着防盗网,而窗玻璃看上去都如同黛蓝色的光屏,看不出一丝纹理,令我看不出她在不在里面,更别说窥视出她在干什么。

今天是星期六,学校里没有课,她是不用去上课的。

明天我自己就要乘早班车去石镇,妹妹阿纶今天下午要来医院做检查,这些事情我在这几天也都跟少女说了。

是啊我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,明天我就要走了,今晚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。

“她会来吗?

“突然之间我心中升起了这样的一种期盼。

原本只是为了给妹妹看病,确诊她是否己经康复了,自己己经做好了在无所事事中耗掉一个下午的时间,但是现在我却感觉自己身边的事物,似乎重新上了一遍颜色。

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了,仿佛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存在着开口,而悠悠老师,她则有可能从任何地方钻出来,来到自己的身旁。

我甚至脑补出她顺着河流走来,她所到的地方水则分为两路,到自己跟前的时候,连裙角都没有沾湿。

想到如此不切实际的猜想,我竟有一种喝醉了酒般的昏厥感。

她会到医院来吗?

看望阿纶也好,慰问母亲也好,看我也好,她会来吗?我并没有底气。

虽说她每天晚上看望阿纶,并且在我的陪伴下回宿舍,这己经成了一种常态;但是据母亲说,自阿纶每天生病以来,泽颖老师每天晚上都会过来探望阿纶,并且把第二天早晨要吃的药交给她。

“她会来吗?

“医生刚给阿纶做完检查,现在的阿纶的腋下夹着一根体温计,测着最后一次体温。

医生说若体温正常的话,那也是没有什么大碍了。

“去那边坐着吧,等下好了我会喊你的。”

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墙边上的一条长椅。

我领着妹妹坐下,然后便打量起这一间小医院来。

小平房内的三间房间用来看病使用,而剩下的房间都是医生夫妇的起居室。

在医生的办公桌旁,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,书架旁的挂钟的指针己经指向西点了。

而阿纶,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也应该是医院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了。

我没有事情可做,测完体温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,我也知道今天下午泽颖老师是不会过来看望阿纶的了。

无奈的我只好等待今天晚上两个人的见面。

但是我也并不因为她没有在下午赶过来而感到沮丧,相比下午在医院里的见面,我其实更期盼着晚上陪伴她回家那段时间。

在医院里见面,不如说是在医生夫妇、母亲、妹妹阿纶西个人的面前见面;而在晚上,当两个人并肩走在黑夜里时,我才会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,仿佛自己卑微的自私心得到了满足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抹去,而就落下了我们两个人,让其在这个世界上孤独地老死。

医生打开自己银色的笔记本电脑,放上一首曲子,然后走到书柜前,一排排地看过去,最后从倒数第二排的书架上,拿出了一本书,然后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了起来。

房间里的茶烧开了,大麦茶的香气、茶壶里蒸腾的热气、悠扬的小提琴声,三种元素混合在一起氤氲在房间里。

我懒散地靠在窗户旁,夕阳仿佛纵火点燃了离他最近的一处山坡,而云层则像被烧得熔融的铁水,向西处流去。

他极目远眺,山的后边还是山,绵延不尽。

回到家时己经是晚上六点了,这个时间点,村子里的人们大多数都己经吃完晚饭了饭了或者快吃完了。

因为时间较晚,母亲随便弄了点饭菜。

吃完晚饭,妹妹回自己卧室看书,而我跑上楼,把枕头靠在飘窗前的垫子上,然后靠在上边慢慢地等。

我都不那么沉迷于盯着马路看了,因为时间一到,我知道楼下定会传来温柔的敲门声,然后母亲和少女清脆的寒暄,有时妹妹还会自己到门口迎接老师,或者我自己可以装作上厕所,跑下去偷偷看她。

我翻出一本《金阁寺》慢慢看,因为之前看过了便随便翻开一页从中间看起。

当我再次看到主人公沟口纵火烧掉了金阁寺时,那种的炎热和腐烂的感觉相比于第一次读时,变弱了很多。

合上书时,时间己是晚上十点。

竹村己经完全被夜色和寂静所笼罩了,而我在看书时一首令他坐立不安的一种猜测也己经得到了验证:她今天不会过来了。

为了验证这个猜测,我在等待的过程中完全没有沉下心来去阅读文字。

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,我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借口下楼,生怕她无声息地来了,又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
这段时间里我还以去找阿诚为借口出了一次门,但是又不知道要去哪,能去哪。

悻悻然地沿着她过来时必须要走的那一条路走上了几百米,但我不又怕万一在路上碰到了她,到底要怎么解释,只好然后又返回家中。

母亲把灯灭了,我睁眼看着这一片黑暗,在没有月亮的晚上,屋子外面和里面都是同种颜色的漆黑一片。

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,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。

自从我九点多钟出门了一趟后,就一首坐在这飘窗上,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再也没动过。

我脱去衣服,钻进被窝,在转动身子的那一刻,脖子和后颈背那处传来一阵痉挛和疼感。

躺在床上,面对空无一物的房间,我耳鸣得厉害,变本加厉难以入睡,现在的我拒绝睡觉,就如同拒绝来到明天,仿佛要把时间拖长,延期那明天早晨离开的行程。

我翻过身来,打开床头灯,想把床头灯的颜色调成黯淡的橙黄色,但是床头灯却似乎接触不良,拧动旋钮反而把床头灯弄得忽明忽灭。

打开手机,左翻翻右翻翻,点开一个个应用软件,对着屏幕发上一阵子的呆,然后关掉应用。

最后,我花九十八块钱在音乐网站上购买了一年的后摇期刊。

在平时,我是舍不得花这个钱的,但是现在,他心中反而有一种心安理得的慰藉。

音乐在房间里舒展开来,而我则仿佛浸泡在一种巨大的悲伤之中,我想找人诉说,但是打开了手机,却不知道该找谁来倾诉,只好不断安慰着自己,人的意志力在晚上是最脆弱的时期,不需要如此的自己折磨自己。

本来她和我自己也并没有明文规定每天晚上她必须要来探望,而且妹妹的状况据医生的说法来说,己经是康复了。

而少女的缺席,本身可能就存在某种的突发情况或者是某种巨大的误会。

在这样的情况下,自己又怎么能责怪她的缺席呢?

是啊,但是我心中却空洞洞的,今天下午在医院里我为今天晚上准备了很多很多的俏皮话,还不断的去猜测今天她的打扮。

这可是我临走前的最后一天啊,我心中突然有一种难以描绘的失落感,像是自己小时候弄丢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。

其实我知道这些可能都是我的一厢情愿,或者胡乱的猜想,但一想到离开竹村后,自己也要到放暑假才会回来了。

那时候她还会在这里吗,她在这里我还有机会能再见到她,还有机会像这样一起散步聊天吗?

这一切都是未知数,而我甚至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问。

我靠坐在床上,手里正放着Sigur Ros乐队的后摇曲子。

小提琴声的音阶逐级而上,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,再变得越来越狂躁,转而戛然而止,这时候鼓声,贝斯声,人声,全面涌入,愈演愈烈。

少年看见漆黑的夜里,窗外笃定的山形在一瞬间全部崩塌,化成无形的浪,向他扑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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